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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25
做耶穌做的事──2016肯亞義診
去非州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在今年暑假終於有機會實踐,而且很幸運的是因著參與義診團。在到非洲之前其實一直很懷疑,我們真的能夠幫助當地的人嗎?甚至,他們真的需要幫助嗎?還是我們這些自稱先進國家的所謂幫助,反而只是污染了他們單純的心靈呢?
抵達肯亞的前一天我們睡在飛機上,一頭昏沉地降落在非洲,到的時候機場還是暗的,後來才知道其實是停電。到旅店一進房間,累積的睡意爆發,甚至忘了集合時間,於是我第一次集合就遲到了。再怎麼不甘願,罰款還是得繳的,從此之後對集合的時間也就特別敏感。
第一天的城市之旅去了長頸鹿園、跳蚤市場等觀光場所,對肯亞的人民和氣氛開始有點認識。一開始就注意到,當地的行人特別多,隨時都有人在行走,後來才知道大家是為了省車錢,紛紛選擇走一兩公里的路去上班工作。奇特的是,當地白種人人口沒有想像中的多,看到華人反而是習以為常的事。肯亞的道路上,一個紅綠燈都沒有,但是奈洛比(Nairobi)的車子很多,所以一到尖峰時間,整個城市塞得水洩不通。雖然很堵很擠,人們卻不會頻繁地換車道或按喇叭,所有人很安分地繞著一圈圈圓環等待。然而在這個時候,車旁開始出現一個個叫賣的小販,兜售稀奇古怪的物品。換個想法,其實有點像是坐在車上逛市集,塞車時看著也是挺有趣的。
義診的每天早上,天還沒亮我們就已經驅車上路。奈洛比的清晨很冷,我們拖著有點疲憊的身軀,包著大外套,在車上晃阿晃地若有所思若有悟。車子從寬敞的馬路拐進彎,路面開始顛簸,雷鬼音樂漸漸變得大聲,行人也多了起來,彷彿進入市場。終於,喀一聲,車子停在泥磚路的盡頭。迎面而來是一段由泥沙和垃圾堆成的道路,第三世界國家通常有一種味道,但這裡的味道不同,人味汗味土味羊味雞味臭水味全部混雜在一起。
走在這條路上,街上行人用不同的語言向我們打招呼,雖然許多都聽不懂,但是有了此起彼落的「how are you」和真誠的微笑,多餘的言語也不必再說了。聽一些老團員說,貧民區Comido學校從一開始的一塊空地,一年一年增建到現在已經頗具學校的規模。抵達的時候,有些學員已經在空地上追著跑著,這就是他們的生活。我們架好東西,開始一天的義診。
前面兩天義診,我在護理組和藥局裡幫忙量體溫和包藥。從一開始包得不順,幾乎每次寫藥袋都要再問一次芳儀姐,到後來漸漸熟悉藥名,比較可以獨立運作,在當中也學了不少東西。上個學期我修的是寄生蟲學,在肯亞,寄生蟲是常見的疾病,每次看到打蟲藥都會湧起一股熟悉感。黃醫師和錢醫師如果遇到一些特別的案例,便會不辭辛勞地教我們。有太多病例可能在臺灣看不到,雖然我們還沒學過病理、藥理,但是聽黃醫師和錢醫師的講解,真的學到很多。
在之後的幾天義診,我被分配去幫忙帶小小孩。小小孩童純真的眼神,不帶一絲虛偽。小黑豆們像是玩具總動員裡的綠色娃娃,一個人說了什麼,其他人馬上爭相模仿,總是純真得讓人又想哭又想笑。他們貧窮,但或許正是因為一無所有,才會擁有令人稱羨、純潔的心靈。耶穌就說:「讓小孩子到我這裏來,不要禁止他們;因為在天國的,正是這樣的人。」(馬太福音十九章14節)
我問Melody師母,我們帶來的物資,會不會也帶來「先進國家」的貪婪虛偽?有沒有可能玷汙他們的心靈?Melody師母說,在一無所有的時候,任何一點物資都是極其珍貴的。後來仔細想想,發現所謂的心靈其實是在物資充裕的時候,才能擁有的奢侈享受,我會這樣問,實在是沒有意識到我所擁有的其實十分充裕。
或許一開始對於是否幫助到他們的憂心,其實是多慮了。不管我們教的東西他們學會了多少,不管我們給的藥有沒有用,他們有沒有亂吃,不管我們所做的一切到底效用有多少,至少在我們做的當下,我們是樂意的,他們是快樂的,而且也是上帝看為美好的。耶穌說做在弟兄中最小的身上,就是做在祂身上了。
去肯亞之前我一直問上帝,我去究竟是要尋找什麼,給予什麼?我只是一個凡人。在回來之後我還是問上帝,在肯亞我做了什麼,我給了什麼,我得到了什麼?一路上我被罰了錢,弄壞了手機,跌了跤做錯了事,還差點搭不上飛機,實在算不上一趟順利的旅程。
在義診的每天晨更時,我們讀馬太福音,一天一天從耶穌的家譜講到耶穌被釘死、復活升天,在更深地認識耶穌後,我發現我們在肯亞做的事,其實就是仿效耶穌。將我們所有的,給予那些弱窮殘疾的,盡可能地帶給他們喜樂和希望。能夠做耶穌做的事,本身就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