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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05
中國現代口腔醫學之父──林則
▲林則醫師（左）、成都第二人民醫院大型雕塑（右）
成都市第二人民醫院大門前，2003年出現了一座大型主題雕塑，名為「百年大愛」。雕塑的題記說明：「清末，西學東漸，川西首家西醫院誕生成都。一百二十年來，這裡施醫不分貧富、族群，服務厚載仁愛、勤慎。悠遠綿長的歷史，積澱下啟爾德拓荒傳醫、福澤一方的大醫之魂，積澱下啟希賢關愛生命、呵護婦孺的大醫之德，積澱下林則力興牙科、執著鑽研的大醫之精，積澱下翁之龍聞鼻治病、淡泊名利的大醫之誠，也積澱著一代又一代後來者們無私奉獻的大醫之愛。」這裡所指名的四位大醫典範，除翁之龍是中國人外，其餘三位都是來自加拿大的醫療宣教士。其中的啟爾德、啟希賢夫婦，是華西西醫的開創者，筆者曾簡介他們的事蹟，請參閱「四川的啟家班」一文(《路加》雜誌2013年12月)。林則醫師則是華西口腔醫學的開創者，被譽為「中國現代口腔醫學之父」。
林則（Ashley Woodward Lindsay，1884—1968）是加拿大魁北克人，多倫多大學皇家牙醫學院畢業，牙醫博士。當時學生志願海外宣教運動橫掃北美大學校園，林則也成為其中一員。1907年，林則得到批准，成為第一名前往中國的牙科醫療宣教士。同年，林則在中國成都首創牙科診所，1917年，創辦華西協合大學牙醫學科，後擴充為牙醫學院，為中國現代口腔醫學的發源地。
林則從開始就設定華西牙醫要達到國際水準，故聘請多位優秀的牙醫學者前來任教，對於學生則採取「選英才、高標準、嚴要求、強能力」的人才培養理念。據一位早年畢業生回憶，他們入學時有20多人，畢業時只剩9人，其中2人還是上一班延畢的同學。
林則博士夫人林鐵心女士（A.T. Lindsay）是華西協合大學圖書館的創建人。她樂意開放家庭，協助青年牙醫師提高英文水準。每周三個清晨，青年牙醫生準時到她家，圍坐在餐桌旁聽她以《Reader’s Digest》為教材講課，邊講、邊問、邊聽、邊答，氣氛輕鬆而有效。她也熱心地為青年學者修改英文論文，幫助他們的論文可以登上國際級的牙醫期刊，贏得國際的重視。
林則夫婦在華43年，獻身醫學教育，培育人才無數，其中如嚴開仁醫師，任教於哈佛醫學院，對於早年的北美查經班有很大的貢獻。
曾留學美國的孫寶年教授在「安城（Amherst）查經班」一文中，對於嚴開仁醫師有一段精彩感人的描述：「那時MIT有個蠻興旺的華人查經班，他們的輔導嚴開仁大夫是哈佛大學醫學院的教授，他與嚴師母都是愛主的醫生。聽說我們開始了查經聚會，嚴大夫就每月一次，下了班就開車來，聚會後再開回Boston 附近的家。有時回程中累了，就停在路邊，小睡一下再開。
有一個夏天的星期六，嚴大夫、嚴師母、兩個兒子及一些MIT查經班的弟兄弟姊妹來安城，與我們一齊在學校的湖邊垂柳下聚會，嚴家帶來了茶葉蛋，兄弟兩人分給我們所有的人吃，後來我聽見哥哥小聲對弟弟說，『不够了，我們兩個不要吃。』他們一家人美好的生活見證深印我腦中，特別是他們教導孩子的方式，是我學習的榜樣。
雖然嚴大夫與師母都已安息主懷，他們仍如雲彩一般環繞着許多曾受他們關心的學生。查經班在嚴大夫及一些路過安城的屬靈長者的關懷代禱下，漸漸成長，渴慕的心也驅使我們更多親近主。」我相信林則夫婦當年怎樣關愛中國學生，也是嚴醫師夫婦關愛留美學生的榜樣之一。
林則夫婦於1950年離開中國，回到加拿大後，林則出任安大略省牙醫學雜誌主編、多倫多大學評議委員會成員，直到1968年12月8日去世，享年84歲。
1968年，國際口腔醫學界頗有名望的安大略牙醫協會在年會上授予林則終身會員資格，並在致詞中表彰道：「此人從不宣揚自己做過什麼，要做什麼，能做什麼！但只要需要或責任召喚，他就會以勇氣、決心和罕見的睿智擔起責任，然後退居幕後，安寧而享受，因為他的工作為人所需。他沒有為自己工作，他為事業工作、為同仁工作、為職業工作、為他生活的世界工作。」
我相信林則醫師更是為基督而工作，就如同另一位加拿大人、將口腔醫學引進台灣的馬偕牧師一樣，他們都是「寧願燒盡，不願銹壞」的偉大醫療宣教士。